沈朝颜一怔,摇头。
谢景熙没什么表情,只是低头看着桌案上的书,“人的毛发和皮肤都是可燃的,特别是皮肤,一旦水分流失,就会像涂了灯油的烛芯一样。”
“那……”沈朝颜犹豫一瞬,还是问:“那会怎么样?”
“若是恰好沾上烤得炙热的石头或者铁器,人皮会沾在上面,直至被烧得化掉。”
沈朝颜被脑中画面吓得咽了咽唾沫。
谢景熙没有发现,思忖着继续淡声道:“其实火灾之中,大部分人还没接触到明火,便会先si於浓烟窒息。灼热的空气会灼伤你的x肺,多数人会在那时就陷入昏迷。所以往后再被火烧,大约……不会觉得太过痛苦。但,倘若是在户外被焚……”
风从隙开的窗棂探进,把他的声音都吹得晃了晃,像是陷入渺远的梦境。
身侧之人长久地没了回应,谢景熙一怔,低头只看见一张撑在桌案上熟睡的侧颜。她不知什么时候用手捂住了耳朵,双肘撑在案上,倒也安稳。长夜静谧无声,烛火跃动,映得她眼睫似是微颤。
但谢景熙知道她睡着了。
所以方才那一番她废了那么多力气,才引诱他吐出来的一点点过去,这人大约是一点都没听进去的。
思及此,谢景熙不由无奈一笑。而与此同时,他的心底竟然泛起一gu奇怪的空落。
次日,沈朝颜是被眼睑上刺白的光晃醒的。
她甫一睁眼,入目的就是梦里那张总是冷清清的脸。
只是这人此刻正襟危坐、一丝不苟,保持着同昨夜一样的坐姿,甚至连拿笔的姿势都不曾换过。
日出破晓,灯烛阑珊,看天se,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左右了。沈朝颜一愣,懒散地撑臂坐了起来。脑子里乱哄哄的,只记得睡着前,自己还诓着这人说秘密的。
可他说的是什么来着?
她由得自己一顿胡思,直到察觉面前的人似乎侧身看了过来。
活了十九年,这还是沈朝颜第一次一大早睁眼就跟个男人四目相对。她不由心头一乱,胡乱道了句,“早啊?谢寺卿睡得好吗?”
面前的人看着她,眉心都快要蹙起一个“川”字……
沈朝颜倒是游刃有余,从容不迫地问到,“谢寺卿今日不上朝么?”
谢景熙默默地扭过头,淡声应了句,“今日休沐。”
“哦,